江友直道:“无论怎么样,毕竟是江水源先动手的,还请姚老师对他狠狠批评,我为家长也会积极配合。如果需要,我为家长可以陪同江水源向被打学生赔偿道歉!”
姚舜泽对于江友直的表态非常满意。其实中小学学生教育不好,十有七八都是家庭教育的问题。如果自己的学生家长都能像他一样开明知礼,何愁学生们教育不好?当下他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唇齿关系那么近,有时难免还会咬破,何况是同桌之间?淮安府上百万人口、我们山阳初中也有近三千名学生,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学习是莫大的缘分。同窗之谊最为珍贵,何况还是同桌?说不定现在大打出手,几十年后就变成了难得的回忆。下午我也叫了赵康夫同学的父亲,到时候你们俩可以互相聊聊,切磋一下教育经验,争取让他们两个同时考上淮安府中!”
江友直笑道:“那好,到时候我请姚老师和那位赵老哥吃饭,顺便再替江水源给二位赔个不是。”
姚舜泽接着说道:“其实今天我请江老师在百忙之中拨冗过来,是还有一件事想跟您说,希望您能保持冷静克制,平心静气处理好此事。”
“哦?请讲!”江友直急忙答道。
姚舜泽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江水源《初三五班帅哥品鉴录》手稿递了过去:“江老师,这是今天上午赵康夫同学在江水源抽屉里翻出来的,请您过目。”
江友直大致看了一遍,认得出这确实是自己宝贝儿子的笔记:“姚老师,这是——”
“上面的名字是我们班上所有男生,”姚舜泽解释道,“江水源草拟这份名单为自己学习的榜样,其实是很值得称赞的,而且这次考试的进步也证明此举的效用。但是江老师你发现没有,江水源在名单中更侧重于男生的相貌,其次才是成绩、品行,恐怕有些失之偏颇。”
江友直表情有些僵硬:“您的意思是?”
姚舜泽轻声说道:“江老师您是两江师范大学的高材生,肯定学过教育学、心理学,而且从教这么多年,对于青少年心理发展颇有了解,应该知道他们在青春期的某个时段会对同性产生爱慕之意,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江水源眼下的表现恐怕稍稍有些过火,除了这份名单之外,据说他还会在课上偷看别的男生,购买一些花哨的衣服。您为家长,不知有没有类似的发现?”
姚舜泽口中的花哨衣服是指柳晨雨所言的女性服装,江友直则理解成前些天江水源嚷着要买的新衣服。而且这些天江友直的确好几次发现江水源在电脑上看帅哥图片,之前根本没有在意,现在经姚舜泽提醒才觉得不太正常。难道自己儿子是?
想到此处,江友直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带着几丝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姚老师您的意思是,江水源很可能是钙?”
姚舜泽连连摆手:“江老师您莫要小题大做,其实这只是所有青少年的正常现象,只不过江水源同学稍稍有些过头而已,如果任由发展或者处理不当的话,确实将来有可能会变成钙。但咱们发现较早,只要处理得当,完全可以挽回。还请江老师保持冷静,稍安勿躁!”
江友直这才稍稍放松:“让姚老师见笑了,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孩,难免关心则乱。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我心绪大乱,不知姚老师有何好的意见建议?”
姚舜泽挠了挠头:“今天中午我翻了一下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发现书中把钙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型的,令一种是境遇型的。像江水源这种,显然是因为他在班级中时间久了日久生情,所以名单中都是本班的同学。我想他只要换个环境,接触到不同的人,这种倾向肯定就会烟消云散!”
江友直点点头道:“江水源马上就会中考,中考过后同班同学自然很难再聚到一起,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
姚舜泽却否定了江友直的观点:“实不相瞒,赵康夫同学在看到这份名单后已经在班上大肆宣扬,如果江水源这段时间还呆在班上的话,恐怕会成为他一生的心理阴影。所以我建议江水源同学还是暂且不要到班级里去,免得受到什么刺激,影响他中考发挥!”
江友直顿时左右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