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一怔,拱手道:「公子容禀,楼主吩咐老朽先伺候二位公子用膳,她自来见客。因夜已深,本庄人等皆已用过晚膳,怕扫了公子们的食兴。」
「既如此,那就请家老上膳食吧!」卫和插话道。
林伯老人精了,何等乖觉,知道他们有话要讲,自己在场多有不便。于是吩咐叔妘好生伺候,自己借口去厨下备膳,告辞了。
一阵静默后,姬胡从怀中默默拿出那只兰佩,递给了叔妘:「公子鲲让孤照拂于你,此为信物。明日便随我们前往洛京安置吧!」
叔妘凝视着那只兰佩,秀丽的双眸噙满泪水:「公子……他还好吗?我就知道,他还是要回鄂国去的……」
呜咽了一会,她突然抬起头:「谢大王原宥之恩,但婢子既已嫁与公子鲲,那么他在哪里,婢子便在哪里。婢子哪儿也不去,就在兰庄等着他。若他真的身有不测,那么婢子随他去便了!」
「你……」姬胡觉得有些泄气:「又何必如此?」
「大王不知,我本卑贱之人,命如草芥一般。是公子不嫌弃,纳我为正妻,我无以为报,只有生死相随罢了!」
女子的目中透出无比的坚定与绝决,姬胡无奈沮丧道:「真是,你们俩真的是一样的倔性子!」
「所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卫和淡淡言道。
姬胡还待再劝,但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默默啜茶。还好林伯及时出现,气氛才没有继续凝重下去。
六盏明亮的铜灯下,两案酒菜片刻上齐。卫和不经意地吸了吸鼻子:「噫!百年老酒么?竟能透海生香!」
林伯悠然一笑,点点两座中间的木制酒海:「公子所言不差,此酒正是窖藏百年的番国陈酿,乃当年的老番太夫人井姬初嫁时特制酿造,用以大婚合卺之礼酒。番国国灭,窖藏四散,楼主买下了三桶窖藏,至今将近百年矣。」
姬胡闻言大喜:「果然有此渊源,当浮一大白矣。」
叔妘跪坐两案之间,情绪已然平静,此时笑道:「二位公子安坐,婢子来为你等斟酒。」
说话间打开厚重的红木桶盖,揭下桶口一层红布,利落地挥起长把木勺先向姬胡案头爵中斟酒。姬胡慨然饮干,叔妘手中的细长酒勺这才转向卫和,一勺清酒如银线般注向爵中……
林伯见姬胡一爵又一爵地皱眉饮酒,似有心不在焉之意,知道他心之所意,遂问道:「二位公子是否要歇息一晚,明日再见楼主?」
卫和笑道:「家老呵,歇息是不必了。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便要赶回大营呢!百多号人干等着呢!」
「什么?」林伯一怔:「哪有客人四更离门的道理?二位公子且跟我来!」
卫和摆摆手:「我就不去了!喝多了,想歇一歇,你带着这位公子胡前去见楼主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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