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爷脸色变得愈发的阴冷,他忽然叫住夏礼,神色怪异地看着他,却故作平静地咳了咳,语调高了几分道:“阁下可有意至老夫麾下,老夫一向珍惜人才,若阁下答应,那么以后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夏礼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柴老爷,语气直接道:“柴老爷是想让在下离开左家军?”
没想到夏礼说话如此不掩,直接如同一把直插心窝的匕首,让柴老爷的脸色异常的尴尬,他的怒火有些压不住,嘴角轻轻地有些抽搐,脸上却依然挂着微笑,又道:“难道老夫意会错了?阁下专接我柴家的委托,是有其他的目的?”
夏礼淡淡摇摇头,平静道:“没有任何目的,只不过见无人接柴家委托,便想见识见识是为何,不曾想到是因为太过便宜的缘故。”
夏礼的话,句句刺心,可偏生柴老爷极为忍得,如此状况下依然没有作怒,夏礼不知这老爷子是如何能够在如此恼怒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笑容。
柴老爷黑着一张别扭的笑脸,再道:“那这血绒草又该怎么讲?”
“在下不否认,这一次的任务确实是为了左将军做的,但以前的几次,柴老爷不必记挂在心,在下对于柴家,没有丁点儿的兴趣。”撂下这句话,夏礼推开房门,踏着积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得柴老爷在身后一张老脸铁青。
踩着着那相反的足印,汤复走入了柴老爷敞开大门的房内,鞠了一躬,唤道:“老爷,汤复说过,对于未知的事物,应当保持足够的警惕。”
汤复的语气不温不火,反而招得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柴老爷勃然大怒,抓起桌案上的茶杯,朝着地上砸去。
碎瓷片溅到了汤复的脚下,他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柴老爷气得大口喘息,盯着夏礼离去的方位,怒火中烧,闭着眼仰着头,想将心头那股燎心的火气压下去。
门外的寒风阵阵涌来,柴老爷长舒了一口气,脸色才终于恢复了一丝平静,阴冷地侧头说道:“这个小鬼,很有意思。”
汤复没有接话。
“从今天起,你派人给我盯着他,我就不相信,他真会为了那种无趣的理由接柴家的委托。”
柴老爷心里头,是不服的,他不相信自己的推断会出错,也不相信那黑衣男子真会像他说的那样,这里面,一定是有自己看漏的地方,他要找出来,也一定要将那个实力不凡的男子收之麾下,更重要的是能够在军队插下如此明亮的一只眼睛。
他曾用过各种手段,往左家军内渗透自己的势力,可那就如同一块铁板,没有一丝缝隙,能够收买的都是在左家军中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以那黑衣男子的实力,定然是能接近中心的人物,更不用说如今为左将军寻去了血绒草,这本是将要送往东赵那人的供奉,如今用在了这里,也是他下的一步棋,他将赌注压在了那名黑衣男子身上,所以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
柴老爷想到这里,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儿,他何曾如此憋屈,便拂袖起身,朝着汤复挥了挥手,道:“走,随老夫出门去。”
汤复抬起头来,平静地跟在柴老爷身后,他肚子里有千百句话,可却不能在老爷情绪如此波动的时候将,会适得其反。
“老爷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随我听梅花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