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只觉乍一眼看过去,见头顶的花白都是一个模样,四个老者的脸上都挂着冰霜,眉头紧皱,方才经过一番唇齿舌战的状态,气氛剑拔弩张,其中一人,他是见过的,那是柴老爷子,不过他见到的夏礼是用衣帽遮住了面孔的,所以并没有认出夏礼来,只是将目光在夏礼腰间的两柄剑上稍作停留。
见到左阁的到来,那几位老者的脸却忽然滑稽地变了天,晴空万里,朗朗无云,堂中那名略有鹰钩鼻的老人率先迎了上来,一把激动地握住了左阁的手,欣喜地说道:“左贤侄,总算将你等来了。”
身旁的洪小七柔柔一笑,笑得左阁全身酥麻,迎着老人热情的目光,也回到:“让洪伯久等了。”
听得两人叔侄相称,余下的三位,脸色都青得能生出铁来,当着左将军的独子又不敢做出什么不满来,嘴角些许苦涩地也迎来,齐道:“见过左少爷。”
左阁无所谓地笑笑道:“诶,几位叔伯不必如此多礼。”
他却并没有同洪老爷的那般亲热来。
左阁挥挥手道:“我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我来的目的想必诸位也应当知道了。”
说着,左阁坐在了侧席中,夏礼则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脚尖儿,倒并没有半点儿的紧张,只是觉着很无聊,却又不得不精神场全开,将整个堂子罩了起来,力争将今日一行之所闻筛出有用的信息来。
见左阁如此单刀直入,那侯家的侯老爷子率先忍不住出了声儿,道:“左少爷,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就降盐价这件事,我们三家决意反对。”
洪老爷子欲要张口辩驳,左阁却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水送到嘴边,轻茗了一口,先道:“还请侯老爷子讲明白些。”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侯老爷子眼神怪异地从柴、李二老身上扫过,询得意见。
“对于盐价的事,我不是很明白,还得请侯老爷子说清楚些。”
侯老爷子点点头,道:“左少爷应当知道,往京里头去的份额,是由我们四家共同承担的,而私盐部分的价格也是早已商定的,若这时候洪家要擅自降价,势必会影响我们的生意,这乃是不公平的。”
“公平?”左阁仿佛听到了一个极为幼稚可笑的词语,咧着嘴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何意。
左阁笑得厉害,眼里都挤出了泪水来,他才收住了笑声,笑着用袖角揩去泪水,道:“侯老爷子您年纪也不小了,怎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侯老爷子面色铁青,紧紧闭着嘴巴抑住心口那团怒气,手掌死死压在扶手上,不停地颤抖。
“何为生意?如沙场刀剑相见,胜负兵家常事,拿脑袋当注码的事儿你跟谁说公平去?生死靠的是比拳头更硬的剑,生意靠的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实力,您做了几十年的生意,怎么还会跟我一个门外汉学这道理,您说我该不该笑?”左阁将茶碗放下来,居高临下之态看着侯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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