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我们都长大了,叫他回去一起参加一个聚会,曾经受训过的同学都会去碰一下面。他说不去了,跟我说了曾经困扰了他多年的痛苦。我记得我沉默了很久,然后和他说:不去就不去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说完了这句话就醒过来了,当时天还没亮,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不要在情绪上伤害自己。”
汪已桉的声音平淡极了,何忘之可以想象,如果让他讲故事,一定是像极了机器音的那种平板。
但是他的声线有磁性,何忘之一下子就被他代入那个有点悲伤的梦中。
“后来我经常想,那句话,不是对我同学说的,其实更像是对我自己说的。”
汪已桉说完,不再说了。
何忘之的心中受到了很大的震动。
过了一会儿她对汪已桉说。
“如果你没有说这个,我想我可能还会觉得只有我是这样的,只有我是不正常的。”
汪已桉轻笑。
何忘之心里有很奇怪的感觉,汪已桉开了一个好头,但是她不想深入,或者不敢深入。
掏心掏肺的结果就是心被丢掉,肺被丢掉。
真心从来都是被辜负的。
何忘之清了清嗓子,故意笑着说:“看来你现在还是蛮成功的,不在情绪上伤害自己,伤害别人。”
其实何忘之是很正常的开玩笑。
但是他的话音刚落,气氛陡然就变了。
多年来,何忘之已经像一个天气预报器一样,可以即刻地感知这些她惹不起的人的情绪波动。
此刻也是。
何忘之收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办。
汪已桉罕见地没有恶言恶语,对何忘之说:“逃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何忘之苦笑,“那我能怎么办呢?难道真的嫁给Bonbon的父亲,还是要认一个从没有养过我的爸爸?”
见汪已桉有点吃惊,何忘之叹气,解释道:“宋先生说我是他的孩子。”
说完了,何忘之就苦笑,“我现在都怀疑自己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拿了一个超级糟糕的人生剧本,或者说我上辈子一定犯了很大的错误,否则怎么会这么惨。”
汪已桉没说话,何忘之有了一个出口,委屈怎么都压不住了。
“从小就是有爸爸没妈妈,不知道多少次被人细细碎碎地在背后议论。好不容易到了初中,爸爸又生病了。我以为他生病的那端时间是最难熬的。他没了的时候我都想跟着去了,最后还是孙姨一巴掌拍醒了我,要我好好的活着。”
何忘之谈到压抑的往事,长长的叹气。
她曾经把这些难受的事情藏在了心里,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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