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要追溯自真君,当年先祖求道,本来打算就在昱川剑峰立门,谁知请示了真君,真君却给否了。”
“真君是这么说的:‘天下道统,任由变化,唯独二者不能改,一是剑宗,当在蜀地择山,二是巫箓,应在南疆绵延…’我家祖师再三请教,真君只说叫仙君看得顺眼些…”
“看得顺眼些?”
李曦明皱眉不解,可仙君的意思,定然有深意,凌袂真人继续道:
“我家祖师便在蜀地立门,在江南不过有抬剑渡、剑峰两地,鼎盛之时威慑陇蜀,后来祖师陨落,日渐萎靡,老祖宗又在江南不能动,慢慢挪到灵机更为旺盛的江南来了…故而到了如今,在陇蜀还有根基。”
李曦明遂恍然大悟,心中暗暗计较:
“听闻魏李成就之前乃是陇地李氏,有机会是要去一趟陇地的,剑门若是有根基,到时可以问一问。”
他随口聊了两句,很快起身告辞,凌袂不敢让他真的白跑一趟昱川剑峰,从袖中取出来一枚玉盒,显然是方才取剑书时准备好的,歉道:
“实在是委屈昭景了,听闻贵族有一道【宛陵花】,这道【角木金穗】还请收下,对灵植颇有裨益…作为我剑门的回礼。”
李曦明推脱不过,将玉盒收下,一路出了剑峰,遁入太虚,这才取出玉盒来看,便见着里头放了一根金灿灿的角木穗针。
‘是那天角真人的东西,算是够到了紫府的资粮,比寻常宝物好太多…’
他将玉盒收起,总算是把三方应付完毕,尽管剑门客气送客,可也算是了结完毕,心中轻松了许多。
“中规中矩地应付好了三宗七门的关系,接下来…可以看向江北了!”
……
平崖洲。
李绛夏这头出了殿,披着的甲衣叮当响,一路走到洲外,足下踏着金光,一只腹部生鳞,双目赤红的黑马正停在洲中,打着响鼻。
这马是山越一带的名马重挲与大漠的黑鳞马配出来的,安鹧言捉三年多,又配了几年,养到成年送到湖上,李周巍却已经筑基了,自然用不上,便赐给最受宠爱的李绛夏。
李绛夏才骑上灵马,调了马首,左下转出一人来,似乎站了许久,隔着庭卫叫喊:
“三殿下!三殿下!”
李绛夏低眉去看,略有疑惑,兄长李绛垄稍慢一步,也到了后头,只看一眼,便赶上前来,笑道:
“三弟,你可不晓得,这是二十六房一位族兄的庶子,出了主脉,单名一个荤。”
“原来是你!”
李绛夏常年不在族中,哪里晓得什么荤啊腥的,只用催马上前,两位庭卫不让步,隔着两把寒森森的铁枪,李荤年纪比两人都大,只叫道:
“诶,二殿下也在!小侄拜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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