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夏见他身形单薄,相貌平平,只握起鞭来,朗声笑道:
“二哥,这人生得同你一般,果然是自家亲戚,除去那双招子,真是像极了!”
李绛夏从来一副龙精虎猛、兴致勃勃的模样,自然与李绛垄迥异,而李荤的母族是陈氏,与李绛垄相同,相像也是情理之中。
李绛垄听了这话,面上饶有趣味,陪他笑起来,地上的李荤听了这话,只扑通跪了,叫道:
“两位叔叔言重了!小侄哪有这福分!只是年岁到了,到洲中找些活计,不想撞见了三殿下,想起我父亲常提起您,遂激动了些…”
‘还叫着三殿下呐!’
李绛垄听出他是来攀枝头的,毕竟自己弟弟去东岸是早有共识的事情,这李荤能到殿中来,想必父亲也是个练气,心中笑起来:
“原是来攀附我这弟弟。”
李绛夏如何听不出?他哈哈大笑,马鞭收进手里,扯了马首:
“好好好,等我从东岸回来得空,伱只管找我好好聊。”
他也不等回应,策马而去,留下李荤猝不及防,还未反应过来,李绛垄已经扶了他起身,只问道:
“族兄来洲中是…”
李荤下意识道:
“说是洲上来客人了,我父亲带他进了殿,好几位长辈都去了,要见家主,他…”
他这才意识到不该说,李绛垄却丢了他的手,讶异地打断道:
“原是族事!我以为是走亲访友,故有此问,不该说…不该说!你这孩子嘴不牢靠,今后也不要在殿中乱走动,撞了什么事情…小心青杜罚你!”
他说得李荤惶恐,手却不知不觉解下了这李荤腰上令牌,扣在手中,语气加重:
“好在是我撞见了,省得你乱跑,随我去见你父亲罢…”
李荤没了通行的令牌,在殿中自然哪都去不得,只能呆呆地跟着,一阵胡乱思量,终于惶恐起来,慌忙道:
“二殿下,父亲他有要事…实在不宜相见!”
“无妨。”
李绛垄在台阶前顿了顿,回首和善一笑,金眸刺过来:
“我在侧殿等他。”
李荤骇在原地,半天挪不动道,李绛垄和气地牵起他的手,在回廊中穿行,一路到了侧殿,李荤几乎要软倒下去。
李绛垄却没心思在乎他,暗暗观察,只见着一狼狈不堪的中年人从众庭卫中穿过去,似乎是练气后期修为,修为虚浮,看上去就是灵物堆出来的。
“又是何人…!”
……
李曦明在太虚中行了一阵,在自家大阵上破空而入,御着天光飞落,穿梭进大殿之中,紫府之前要飞数日的脚程,如今半刻钟就到了,天色甚至没有多少变化。
李周巍正在殿中站着,摆了十余个玉盒在案上,用朱笔往盒上提字,见着李曦明显出身形,他拱手行礼,答道:
“禀真人,给三宗七门的回礼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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