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死去”之前,他一直不甘心。周砚是周准唯一求之不得的,而且那个求,并非因为爱。因为周准想要毁灭周砚,可他失败了。失败了十多年。如今周砚稳居城西,妻儿在侧,显然十分幸福。
周准从来不想要幸福,他打小就觉得,幸福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哪怕真的摸得到,总有一天,会消失。
陆胤北让朱医生催眠他的记忆,结果失败了。
朱医生在疗程开始之前,趁陆胤北处理转移之事,咨询过他意见。当时他还是余款冬,他还满心满意陶乐。
他当然不愿意抹去那段记忆,就算今生今世相见无期,留着记忆,总不至孤单到骨子里。
朱医生和周准达成协议,朱医生不抹去周准的记忆,但周准必须表现得不记得了。因为朱医生并不想惹祸上身。
当然,周准不愿意认识陶乐,不仅仅是因为和朱医生有口头约定。
当周准完全拥有周准的记忆,就算他记得“余款冬”,都完全改变性质。或者对他而言,所谓余款冬的出现,更像是个笑话。在全心打压沈渊和回活风光奕奕的周准的过程中,他都想抹去余款冬的印记。
他明白陆胤北。
陆胤北千万算计,目的都是得到他。
除夕,他去了宁乡吻了陶乐。他在她耳边,是说“余款冬”想。可“余款冬”,难道不是他吗?
不是吗。
他不想承认,可陶乐确实存在了。他曾经和陶乐发生的一切,并不是随便能抹去的,比如孩子。当向春生之流试探他时,他并不想在乎,因为他是周准。
可他控制不住。
他内心深处,愿意去为了陶乐好。他不在乎陶乐,陶乐以后可以安宁。他不相信幸福,所以他并不想和陶乐在一起。但他不希望陶乐死。
重新回到周准的生活,生生死死,尔虞我诈,好好坏坏,都不过如此。真正让他选择死这条路,是因为陶乐的终身不孕。
曾经为周准牺牲的人太多,哪怕丧命。可周准从来不放在心上,他当然希望,他和告知沈旧时那样,陶乐为他挡枪,没了孩子、永远没了孩子、甚至要精神分裂,他不介意。
可他该死的介意。
介意到,他竟然要求他这辈子最为咬牙切齿的周砚。
“什么事。”周砚清楚,他和周准,绝不是闲来无事喝喝酒谈谈心,哪怕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和你谈场生意。”周准搁下酒杯,轻轻旋杯底,“筹码是城东。”
周砚回:“我觊觎城东,的确。但现在,家庭对我更重要。”
周准轻笑:“周砚,我曾经觉得你很傻。可现在,我不自觉,比你更傻。我不能控制我的思维,周砚,说真的,我不想活了。你的心愿,很快就要达成了,只要你愿意和我谈这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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