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分力巴也占不少人数,这也是底层百姓们真实内心纠结复杂的写照。他们向往改变,又惧怕改变;期盼反抗,又不敢反抗。最终就在这种矛盾和纠结中耗尽精力,变得麻木不仁。
最后就是持反对态度的力巴们了,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
“走?走得了吗?吴赞彤和哲彭人哪个是吃素的?耿爷虽好,但他现在自身难保,咱们就别上赶子找倒霉了。再说了,咱们的根儿就在日租界,离了根就得什么都重新开始,咱们折腾不起。”
“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耿爷说是给咱们安顿,但怎么安顿?外面那么多力巴也要吃饭,咱们一下子全出去跟人家抢饭碗,人家能乐意?不能走,出去了没好果子吃!”
“耿爷说不走就把咱们逐出脚行?呵呵,日租界的脚行是吴老大的天下,耿爷的手伸得过来吗天塌下来有吴老大顶着,咱们就是扛包的力巴,只管干活儿就行。等什么时候耿爷的手能伸进日租界了,咱们再担心这些吧。”
“没错,说逐出脚行这就是个话,巴延庆都拿日租界的脚行没办法,耿爷才当上龙头几天?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呀,别跟着耿良辰找罪受。”
之所以日租界的商业这么发达,是因为这里有两百多家贸易商行组成了“特殊贸易协会”做着公开走私的生意。
走私自古有之,走私的利润有多高,自不用多提,而走私对国家财政金融和工商经济的沉重打击,也是哲彭人有意造就的,他们在扩大军事占领的同时,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对华国进行大规模的经济掠夺。
从事走私买卖的不仅是哲彭人,还有各国商贩以及汉奸商人。哲彭大财阀系统的三菱、三井等洋行都在公开走私。最猖狂的时候,华国各大沿海口岸上,走私船舶成百上千,码头上堆积的货物,绝大多数是哲彭走私货品,关卡缉私工作,几成虚设,使得华国大量财货外流。
除了走私,日租界还是烟、赌、娼的大本营,可谓是五毒俱全,青帮最大的汉奸袁文辉就在日租界专做黄赌毒的生意。
总之,日租界的商人做的全是暴利行业的大买卖,如此日进斗金的巨大利益,各家背后的来头,当然也绝不会小,所以哪怕是中村孝太郎这样的军方高级将领,也会忌惮这些商人,为他们而感到头痛。
“他们不会理解我们的苦衷,也不会明白我们的难处,”中村孝太郎头痛地道,“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他们一定会想,为了一个小小的耿良辰,真的值得付出这么大的损失吗?”
“也许我们不该跟耿良辰耗下去,我们应该——直接诱捕他,或者直接杀了他!”中村孝太郎顿了顿,又眼绽杀机地道。
松室孝良心中有些挫败感,抓捕力巴,逼迫苏乙就范,这是他来津门后第一次向中村孝太郎提的建议,中村孝太郎采纳了他的意见,但现在的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来津门第一枪,就这样打了哑炮。
他不甘心!
“中村将军,无论是诱捕或者杀死耿良辰,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这是个轻松潜入六国饭店杀人,然后又全身而退的强人!”松室孝良深吸一口气,劝说道,“除非我们的士兵能够自由进出法租界,否则,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有极大的失败率,而一旦我们打草惊蛇,他也必定会做出强烈的反应。”
“所以,只要我们要对付耿良辰,我们现在面临的状况就是必不可免的,不会有任何区别。”松室孝良看着中村孝太郎,“我们现在的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如果放弃现在的办法重新开始,请恕我直言,这也许并不是个好主意,也许费时费力,起到的效果还不如现在。起码我们现在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耿良辰很在意自己的名声,他在乎那三百多个人的死活。”
“将军,我认为我们应该顶住压力,继续现在的计划,只有尽快抓住耿良辰,或者尽快杀死耿良辰,这件事才能结束,这样的尴尬局面,也才会彻底杜绝,对那些桀骜不驯的至那人,才会起到极大的震慑作用!”
中村孝太郎被说服了,他缓缓点头道:“也好,作为一名猎人,耐心是必备的素质。越是强大的猎物,越会剧烈地挣扎,我们不必急着杀死他们,而是在他们筋疲力尽的时候,轻轻一击,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将军高见。”松室孝良送上马屁。
“嗯,”中村孝太郎满意点头,“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做的就是进一步逼迫他刺激他。也许我们该枪毙一批人了,让他知道,如果他不来,这三百多人会因为他而被我们杀光!松室君,你觉得,第一批人,我们杀多少才能起到最大的震慑作用,但又不会激起他更大的逆反心理?
松室孝良想了想道:“二十人,或者三十人,应该是个合适的数字。”
“有道理。”中村孝太郎点头,“那就三十人吧。立刻公开处决三十人,就以地下党的名义!”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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