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每过五日在大明宫举行一次朝会,只要在神都的五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参加,其中每月举行的第一个朝会,又被称呼为月初会,为什么单独将它列出来呢,因为它的参加条件是在神都的七品以上的官员除特殊情况外都必须参加。
什么是特殊情况呢?
其实也可以说是一般不会去违背、去打破的人世间情法理,世俗默认的规矩。自然还有生老病死这些无法更改的天道轮回。
出现这些情况,只要不是仇深似海或者非你不可,一般都会应许你的缺席。
裴益,翰林院侍讲,正五品官,在神都这样扔一块砖都能砸到几个王侯的地方,一点都不起眼,不过也算刚刚达到参加朝会的底线。
参加朝会是一种身份,一种权利,一种掌控。但世人往往得到了一点,就想要的更多,而得不到又是一种痛苦。就像鱼钩上的鱼饵,那种诱惑能会使得鱼儿付出生命,但是不去吞咽,那种七上八下、不得安稳的心情又是一种何尝折磨。
裴益就是在这种折磨中麻木,以至于像条鱼儿一样游得远远地,不去看它,心里自我安慰道:知足常乐,但其实还不是争食不到鱼饵罢了。
在神都这些年,裴益除了头些年还会积极的参加朝会,后来除了拒绝不了月初会的他都是请假不去。
至于原因有许多。
比如参加朝会的人太多了。
不知你看没看过蚂蚁搬家的模样,那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有密集恐惧症的又要晕倒了。你想在神都的官员有多少,每次朝会人挤人的都要排到殿门外了,那模样和搬着食物排成一队队的蚂蚁有什么两样。
如果那天天下着雨,那就更加糟糕,虽说官服都有自洁自干的能力,但宫里的禁阵,要你一丝才气、法力都无法调动,那雨水从天而降,打湿头发,在脸颊集成小河,从脖子向下流经全身,衣服是干的,身上却是湿漉漉的。那种感觉糟糕透了。
再说每次朝会都得一大早起床洗漱,赶到东华门等待,那时候人缘好还有人会和他打招呼,聊聊天、打发时间。人缘不好的,只能在角落默默地看着他们的交流交谈。那时候别人三五成群,吹着牛B,你一个人形影孤单,那不是找罪受吗,自虐吗。
如果那时候,他们还会聊到你,把你当反面教材,说什么,这个人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杨大学士看得起他,向圣上进言说他有才干,哪里能高中榜眼。而他倒好,一出大殿就在青楼说杨辞这次必中状元,因为杨辞的叔叔是杨峰。
这样恩将仇报的人,谁敢用他,还是离那小人远点为妙。开始的时候,裴益还会反驳,可他们望着他,不说话,不反驳,就是笑着摇摇头离开,到了远处又指指点点。
这些原因都是主要的,但世上的磨难多着呢,一点雨水算什么,就算下着刀,能得到想要的裴益也是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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