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沉默不答,谢朗央求道:“师叔,快,帮我梳过。”
薛蘅转过身,冷声道:“这垂髫头有什么不好,我看着挺好的,不用梳过。”
谢朗对天□□,想起自己堂堂大将军,竟然顶着一个六岁稚童的发式,忽然撒起赖来,“我不管,师叔,前面就是陵安府了,你再让我这副样子去见人,干脆杀了我。”说完坐在石上,转头望着池塘,一动不动。
“随你便。”薛蘅冷冷丢下一句,大步离开。
谢朗听她脚步声逐渐远去,渐至无声,心里一慌,但仍咬了咬牙,端坐不动。
池塘边的绿树在温煦的春光中轻轻摇摆,又在水面遮出一带暗荫。他数着在水中游曳的鱼虾,看着暗荫向塘边移动,只觉时间这般难熬。
蜜蜂在他耳边嗡嗡飞着,他正要一跃而起,极轻的脚步慢慢走近。
谢朗暗喜,并不回头,反而从鼻中轻哼了一声。薛蘅走到他身后,面色阴沉,**道:“我只给阿定梳过头。”言下之意自是除了垂髫头,她竟然不会梳别的发式。
谢朗一听急了,忙放软语气,道:“我说,你照着梳便是。”
薛蘅迟疑许久,才从怀中取出梳子。她看着谢朗的后脑勺,恼怒地将垂髫上的束带一扯,谢朗差点摔倒,却只敢轻声道:“师叔,你轻些------”
在他的耐心口授下,薛蘅好不容易才将他头发束成单结,额头竟有了细密的汗珠。她将束带用力打结,退后两步,心中一阵莫名的烦乱,想了一整日的话便脱口而出,“到了陵安府,你去找州府大人,让他派人保护你、伺候你,我独自带着《寰宇志》进京。”
谢朗如闻炸雷,豁然而起,大声道:“不行!”
薛蘅瞪了他一眼,道:“你双臂还要半个月才能养好,拿什么来保护《寰宇志》?”
谢朗大力摇头,只会连声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现在只会拖累我,若不是你,我一日能行百余里,可现在,只能走二三十里路,还得东躲西藏。”
谢朗怒道:“师叔若是嫌照顾我太麻烦,直说就是。我拼着这双手残了,自己吃饭、自己梳头、自己那啥,再不用师叔动一根手指头。但你想甩掉我,没门!”
薛蘅声音便轻了许多,“我这正是为你考虑。他们的目标是《寰宇志》,根本不是你。只要你不和我在一起,就没人对你不利。陵安府是大府,也有些高手,保护你绰绰有余。你在州府处将伤养好了再回京,我一个人秘密送书进京,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谢朗虽然明白她说的也有道理,但就是不情愿让她一个人带着《寰宇志》走,便道:“调官兵可以,我带着他们,护送你走。你一个人走,绝对不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