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西德与贺庆佑觉得脚下的地面直晃。
冯邰双眉微蹙,沈少卿神色透出一丝疑惑,谢赋瞥见,立刻道:“蔡府,是顺安县的蔡府?蔡三又是谁?卓贺二人为什么怀疑死者散某与蔡家有关?本衙十分困惑,张屏你来解释解释。”
张屏道:“多年前,蔡府大火,卓老板与贺老板曾到过现场,他们所得的不义之财,疑似与蔡府有关,还因此伤害了一个或是蔡府仆役的人。此案详细,请大人宽容随后再禀。总之,卓老板与贺老板以为此事无人知晓,但其实被当时也住在顺安县北坝乡的增儿得知。于是,增儿找来散材,勒索卓老板与贺老板,因散材长着与当年那人一样的胎记,卓贺二位信以为真。”
增儿厉声悲笑:“苍天,蔡老爷家失火的时候小的才几岁,这就想着作奸犯科了。张老爷真抬举小人。这么会讲故事,怎不去天桥底下说书!你只管污蔑,证据何在?你拿出来!拿出来!”
张屏向堂上拱手:“大人能否准我请教副捕头吴寒、陈久与捕快黄乔几个问题。另请将当日记录的档册取来。”
谢赋立即道:“准。”随即点吴寒、黄乔上前。方才提增儿过来时,陈久未被一同传唤,仍留在证人们待的那排屋子外看守,谢赋即命衙役去传。不多时人与档册一同带到,吴寒乖巧地与黄乔架起增儿,将他安放到一旁,再到张屏下首方位站好,陈久也在他二人身侧立定。
衙役捧着档册,正要递给张屏,忽觉一股泠冽肃杀之气自府尹大人的方位射来,遂悚然一个激灵,缩着脖子把档册上呈谢赋。
谢赋熟门熟路地将册子翻到记录散材情况的那页,起身奉与冯邰:“此乃死者散某卒后,衙门的第一份记录,请大人阅验。”
冯邰接过扫视,谢赋归座:“张屏啊,你对这份记录,心有疑问?”
张屏肃然答:“回大人话,在下想请教吴、陈二位副捕头和黄捕快几个问题。”
谢赋点头:“行,你随便问。”
张屏先看向吴寒:“请问吴副捕头,那日可是你与副捕头陈久、捕快黄乔三人检验了死者的尸身并运回衙门?”
吴寒回道:“是。当时卑……我等正在街上巡视,有路人喊有命案,让赶紧过去,某遂前往。”
张屏再问:“三位是一起过去的,还是分了先后?为什么衙门的两位副捕头一起到了现场,却只带了一名捕快。”
吴寒赶紧辩解:“方才未说明白。运尸体回衙门的,是我、陈久、黄乔三人。当时,我跟几名弟兄在恩隆西大街上巡卫,忽听闻有人乱嚷恩隆东大街上死人了,我怕出了什么大乱子,就带黄乔过去,留下其余几人继续巡街,陈久本就在恩隆东大街上当值。”
张屏道:“即是事发前,吴副捕头正带队巡卫恩隆西大街,陈副捕头负责恩隆东大街?巡街自有城卫,为何两位刑房的捕头亲自在那里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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