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寒道:“当时是去拜山头上那什么的日子。县内人多杂乱,怕有匪徒趁机抢劫偷盗,所以每年这时候衙门都会安排刑房的捕快在城里巡守。恩隆东西大街系本县最要紧的街道,人也最多,就由我与陈久各带人巡值。”
他说罢,陈久接话:“正是。大人若不信,可查往年轮值排班的册子。年年都是这样安排。当时卑职正巡到长街当中,也是听见有人呼喊,便赶了过去。”
张屏继续问:“只陈副捕头一个人过去?”
陈久道:“不是,捕快卢辛、武炳与我一同过去。赶到后,卢辛去喊大夫,武炳和两个城卫负责拦开周围的人,以防围观的人太多混乱,滋生事端。吴副捕头跟黄乔到的时候,死者身边只有我守着。”
谢赋扫视堂下:“卢辛、武炳何在?”
两人正在门外与证人站着,随即入堂,谢赋询问他二人当时情形,两人分别述说,与陈久所言一致,又道,“百巧纸鸢坊的伙计就在堂外候着,大人若不信,可传他问询。”
谢赋瞧了一眼张屏,再点头着百巧纸鸢坊的伙计入内。
那伙计是个少年后生,约十**岁年纪,身着浅褐色的半短布衫与同色裤,面貌颇为端正,眉眼透着机灵,到堂中行礼,谢赋问了他姓名籍贯,乃本县人氏,姓祝,名多来。
谢赋道:“你这名字倒是喜庆,适合做买卖,只望这里你不用多来。”
多来立刻道:“贱名承蒙大人夸奖,只要大人传唤,小的时时刻刻都能赶过来听凭教诲吩咐。”
冯大人冰箭般的目光扎上谢赋脑门,谢赋当即坐正:“三月初二,有一人卒于百巧纸鸢坊墙边,当时你可在场?”
多来道:“回大人话,小的那日正在店门处等着招呼客人,那人路过店门时,小人并未在意。后听有人嚷「这人怎的了,怎的了?!」,小的探身出去,只见他先是靠在墙上,脸发紫,大张着嘴抓喉咙,跟喘不过气似的,而后就站不稳,躺到地上直抽……”
张屏肃然问:“无人上前相助?”
多来愣了一下,瞅瞅堂上。谢赋道:“张先生问什么,你都直接答。”
多来乖顺地领命:“回先生的话,惭愧小的未曾上前,也没见有其他人去。因那人当时像急症发作,小的怕自己不懂医术,贸然上前,反会帮倒忙。听说有些病人是不能随便碰的。其他人或也是这样想,就只是将他围住,有人去喊差爷与大夫。还是小的告诉去报信的人,不多会儿前刚瞧见陈副捕头与几位公差从门前过,往东去了。他们便去禀告,没多久陈副捕头就赶过来了。”
谢赋问:“陈副捕头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其他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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