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唤了自己最信任的丫鬟,让她砌了一杯她最喜欢的桂花茶,她让丫鬟出去,将自己的房门从里面锁上。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所有的声和光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了,留得空空荡荡。她闻了一鼻那桂花茶的味道,是那童年的味道,当时还有陪她上山采花的妈妈;那是青春的味道,当时还有深深爱着她的刘旺男陪她。现在她一无所有,只剩下人老珠黄被人抛弃。
宋氏选择了一条成婚时候作为嫁妆的绸缎,搭了一把椅子,然后将那条不紧不松的绸缎用力拧成结结实实的绳子,一把绑在那高高的房梁上,只留出一个小小的圆圈,那是专门为了她头的尺寸去系的。她把自己的头放了进去,闭上眼睛,她这辈子没有做过坏事,她好向佛祖交代了。宋氏蹬掉了脚下的凳子,瞬间感觉天旋地转,那绸缎仿佛一头公牛疯狂地勒着她的颈部,把那脖子里的血液好像全部拴住,她铆足了气力瞪着那悬空的双脚,拼命地抽搐着,那血液冲上了头颅,骤然间,四周都寂静无声——她被吊死了。
发现宋氏尸体的时候是那天夜里。
每天戌时,刘府的丫鬟要去主房给宋氏送饭。她跟往常一样小声言语几句,无人答复;顶着嗓门儿喊了几遍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她觉得宋氏是睡着了,就重重地敲门,敲门声时大时小,大的时候如雷鸣霹雳;小的时候又似雨滴点点,“啪嗒啪嗒”地落下。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与宋氏关系最好,平时约定好晚上送饭,宋氏也总是等着她把饭送来,她知道宋氏不会睡得这么死的,她慌了,喊了平时喂猪拉马的下人哑巴李,那家伙空有一身力气,时时感觉自己在刘老爷家都没怎么用气力干活,就如同那能割离牛骨光闪闪的刀刃被用在了宰鸡身上。正好那丫鬟找上来,他心想:何不在小姑娘面前表现一番,也好讨个欣赏?便满口应了下来。
他走进房门,横侧过身子,将那头往里一缩,便往那门上直直地撞去,还不到三下,那门便“呼哧”一下开了。
眼前的景象便呈现在了眼前,那妇人眼球好像凸了出来,头部像被拧断的黄瓜,被绳子吊着,舌头由于剧烈喘气被咬断,一摊子血便从她嘴里流了出来。哑巴李吓得瘫倒在地,用手撑着地往后退,正好绊走了一块尖尖的石头,那石头像一把利剑,正好落在丫鬟脚下。那可怜的丫鬟“啊!——”地大叫起来,那声音传过整个刘府,不过那声音跟它发出来的时间一样,疾速地消失了。
再瞧过去,就是后脑勺被那石头的利刃切穿颅骨的丫鬟在那里默然地躺着,宛若飞流直下的青蓝色的飞瀑,只不过流出的却是划穿了头盖骨所淋漓的动脉鲜血,呈现一片血淋淋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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