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在外面,他很少和妇人争锋,不体面。
所以,他仍是盯着黄道富,他一直都没进门,踩着门槛子,伸手拍了拍门,黄道富惊恐地发现那门竟然出现了裂缝,这可是上好的木头所做。
“我答应,我同意!”黄道富怕那一掌拍在自己身上,打碎自己的骨头,尤其怕张硕先前的言语,“这件事就装作没发生过,我们家不会再纠缠着壮壮,但是你们也不能坏了我的名声,不能坏了我们家的门风。”
张硕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得了,非得让我们找上门理论一番。”说着,和老张扬长而去,竟似不在意黄道富是否反悔。
珍珠在里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放声大哭。
黄道富心烦意乱,骂道:“哭,哭什么哭?白养了你十几年,除了浪费米粮绸缎,你做什么好事了?原想着让你嫁进大户人家做少奶奶,谁知你自己不争气,这么些年,弄到这样的地步,怨得谁来?赶紧给我收了泪,好生在城里住几日平复平复,回家不许露出一丝。不然,叫你爷爷知道了,定会认为你失了清白,或是打发你出家做尼姑,或是将你浸猪笼!”
听到这些话,想到黄里长的严厉冷酷,珍珠的哭声顿时中断。
张氏反倒松了一口气,虽说丈夫儿子和公公相似,但是比之公公,到底强了不少,心里仍旧十分爱惜女儿,不忍她因失去清白而送命。
休整几日后,黄家急急忙忙地回村了,果然不曾提及酒楼一事。
得知此信,壮壮愈加放心,虽然他不会承担,但到底也怕事情闹出来不好看,这样一来,倒是皆大欢喜,想必他们也不敢再打自己的主意了。
秀姑也觉得十分好奇,忙问张硕原因,“你到底跟他们说些什么了?他们竟然就这样偃旗息鼓了。我本来说,他们定会散播流言逼壮壮就犯,特特跟壮壮说了好些话,免得他一时心软,因流言蜚语就赔上终身。”
张硕笑道:“也没说什么话。”
秀姑不信,缠着他问,他只好说明道:“我兄弟朋友极多,什么消息都知道一些,哪怕黄家村和刘家村都在山后离咱们村远,但那里的事情我多少听说了一点子。别看黄道富一本正经的,一味读书想考科举,其实最是道貌岸然了,不是好种,他在刘家村和一个寡妇、一个媳妇都有些首尾,常在城里幽会。”
比起壮壮遇到的这点小事,黄道富那样的才要命,他好面子,不想叫人知道,而且通奸也是罪名儿,闹将出来,绝了他的科举之路也不是没有可能。
秀姑一听,杏眼圆睁,上下看着张硕,“你连这些事都知道?不会也学这副作态了吧?”
她自然不是以正经语气询问,而是含着三分调侃。
张硕扑过去抱着她,道:“瞎说!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么些年,除了出远门,或者送孩子考试,哪天晚上不回家里?就是在外头做事,也都是有迹可循!再说了,那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我媳妇美貌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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