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不害臊!”秀姑掐了他一把。
榻上正在摔打争夺九连环的小三小四见状,咯咯直笑。
秀姑拍开他似铁钳一般的手臂,道:“小三小四都快手岁了,天天小三小四地叫着,爹什么时候给他们定下小名?咱们好给他们取大名。”
“不急,爹心里疼两个小孙子,天天改主意,少说起了三四十个小名,都不满意,就先小三小四地叫着。”张硕抱起对自己伸出双手的小四,“哦,对了,腊月初八两个孩子周岁,爹的意思是想大办,你怎么看?”
秀姑坐在榻上逗小三,扶着他走路,头也不抬地道:“用不着大办,太张扬了。壮壮中了秀才,咱们家本来就在风头浪尖上,再给两个孩子大办抓周,叫旁人怎么想?心思纯净的羡慕咱家,认为理当如此,心怀不轨的只会说咱们家暴发,有了这么一点子好事就恨不得人尽皆知,倒不好。请几个要紧亲友吃酒,别的就算了。”
张硕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说,爹说看你的意思,那就看你的意思吧。”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初八,一早就下起了大雪,已是今年第四场雪了,他们家就请了城里几家亲友吃酒,余者都未邀请,但依旧托人捎话回村,免得他们跑一趟。
既请客,必备酒席,锅碗瓢盆不够,都得去借,且借来的碗碟筷子都不一样。
不同花色的碗碟摆在桌上,秀姑觉得极不好看。
好容易清洗完,归还给各家,秀姑才算得到清闲,心里盘算开来。
家里办过好几次酒席了,家什物件都是这么借来的,一次两次还好,三五次下来她只觉得麻烦。这时,忽然想起自己前世村子里有一家人,专门租借办红白喜事之用的桌椅锅炉、碗碟瓢盆等物,靠这个一年进账就有好几万。
仔细想想,城里村中办喜事的人家多不胜数,有钱人家自然家里有所预备,殷实之家和贫困之家都都是借东西,一家一家地借,着实繁琐。
秀姑想,如果自己家里也置办这么一些家什,租借给办酒席的人家,多少有些进项。大多数人家不管贫富,红白喜事都办得热闹,别处可以省,独这些不能省。虽然自己家生意越来越好了,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就当赚两个零花钱。
想毕,秀姑说给张硕知道。
张硕想了想,道:“确是一条生财的门路,只是有一点你想过没有?”
“哪一点?”秀姑虚心请教。
张硕摸了摸她刚洗过晾干散发着桂花香气的头发,笑道:“就是道路不大好走,容易颠簸,颠簸碎了碗碟,到底算谁的?他们想到碎了的碗碟还得按价赔偿,怕就不想租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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