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宴清如何忍受得了雪春这般说辞,茶几上的茶盏“嘭”一声被砸烂,洛宴清控制不住要冲出去,撕了雪春的那张嘴,被定远侯夫人狠狠拽住。
今日定远侯府的脸面已丢尽了,绝对不能出去丢人现眼!
公堂上,雪春话语刚说完毕,万分寂静,就听那“嘭”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尾勺浅语嘴角一勾,并不道破,留给人们足够的想象空间!
尾勺浅语装作也震惊于雪春的说辞,却是无可奈何道:“这不和解,要不官老爷宣洛宴清姑娘上堂,把事情掰扯清楚?”
官老爷十分为难,洛宴清是宣不到的,人就在内堂里,官老爷是定远侯府和西伯侯府,两边都得罪不得!
这也是风瑾夜此计的微妙之处,太后想合两家之好,今日公堂上,两家矛盾公然掀开在台面上,太后若怪罪起来,问题全出在洛宴清身上!
尾勺浅语心里嗟叹:唉,这天生凤女,天生的落毛凤凰不如鸡差不多!
官老爷无措,只能让衙差到定远侯府请人...
堂下的映红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瞬间几乎失去了生存的希望,她明白,衙差这一去,结果定是她承担所有后果!
衙差自然没能将洛宴清请来,却带了定远侯爷的话回来。
衙差跪下,转速定远侯的话:“定远侯爷说此事,定远侯府不知情!”
“洛宴清姑娘初三那日外出迷路,被雪春姑娘所救,定远侯府已备好厚礼上门道谢,只是苦寻不到雪春姑娘住处,还未上门!”
“定远侯爷还说,映红因心思歹毒,宫宴上打了战王妃,年前就被赶出定远侯府,不是定远侯府的人!”
雪春闻言,觉得定远侯爷不算太差劲,没有将所有罪名推到这个丫鬟身上!
尾勺浅语却佩服,定远侯府果真人人都会做戏!
映红却平静,这似乎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面无波澜说道:“是我诬陷她的,我恨她们,雪春,冬暖,战王妃,她们是一伙的!”
“宫宴上,我不过未将战王妃认出,无意打了战王妃一巴掌,冬暖便还了我几十巴掌,我怀恨在心,报复不到冬暖,我便陷害雪春,我故意散播她们主子的谣言,毁尾勺浅语名节!”映红主动将所有罪行揽在身上,仿若生无可恋。
雪春心里讪笑这人愚蠢,可尾勺浅语却看出来,映红若不这样做,她是活不下去的!
尾勺浅语正这般想着,映红猛然站了起身,疯狂朝着柱子猛冲过来,“嘭”一声,就撞死在公堂之上!
最终,这出闹剧,以映红的死告终,映红被定了罪,视为畏罪自尽!
尾勺浅语不可怜映红,但映红撞死的那一瞬间,尾勺浅语有些触动,人命在这时代真的太不值钱了。
尾勺浅语也杀过人,那是别人触犯了她,是人做了选择,就得承担选择的后果,可有些人却是全然任人拿捏,是死是活无从选择。
案子结束,原本听审的百姓们都散了,尾勺浅语转身,还未走出衙门,便见角落处停着战王府的马车,风瑾夜带着火气急步从马车下来...
尾勺浅语皱了皱眉头,想起来今晨在战王府两人险些吵起来...
今日晴夏匆匆来报说雪春不见了,尾勺浅语便觉不妙,找来冬暖,冬暖如实交代...
初三那日,夜十一将洛宴清拎到破庙,冬暖让雪春去套洛宴清话,而后深夜将洛宴清放走,计划散布谣言毁洛宴清名节,让她也尝尝名节被毁的滋味。
可夜十一并未同冬暖一道回战王府,冬暖便猜到风瑾夜另有安排!
今早尾勺浅语才知道,风瑾夜让雪春演了这么一出帮她正名!
可尾勺浅语不想雪春冒险,觉得流言是非别人说说便过去,伤害不到她!
风瑾夜却不这样想,他受不得尾勺浅语受半分委屈,他要帮她正名。
尾勺浅语到了听风楼,知道事情始末之后,生气又无从责怪风瑾夜,狠狠晼了风瑾夜一眼,怒意满满道了四字:“自作主张!”
尾勺浅语不满风瑾夜让雪春去冒险,她担心雪春会挨打受伤,雪春与晴夏两人自小跟着原主,是一个板子都不曾受过,最多就是被罚跪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