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说着便在披风间藏了一块垫子,继续道:“若按你们住在村子里,该再穿一层厚棉袄才是,臃肿起来更难看出。”
梁崔日没这方面的经验, 但眼下看殷问酒虽显得有些臃肿,但也只是稍有臃肿罢了。
他还是有些不信道:“你这也还是推论罢了。”
殷问酒丢了那垫子,点头道:“确实,不过为这推论又增了一条有力的线索。”
她又端起那碗参鸡汤,“快喝了吧。”
两人各自心思沉重的喝起参汤来。
殷问酒闲聊起:“你准备出门做什么去?”
“进宫,你不是要查阵眼吗。”
说起此事来,殷问酒又琢磨起前几日王前所说。
她便问道:“按理来说,阵眼之地不好移,亦不建议移。但前两日我与刘起聊起,他说现在朝堂之下,官员们竟也会偶尔闲聊牵出几句卫家来。”
梁崔日这官做的独来独往, 压根不与那些同僚打交道。
他问:“什么意思?阵法失效?还是迁移了?”
殷问酒摆头,“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宫中才是最稳妥的吧?”
梁崔日也是这么以为,所以在查完那符文之后,便准备入宫着手阵眼一事。
提起刘起,梁崔日又不免问道:“崔林之亦要阴生子,那孩子在刘家可会安全?”
崔林之在上京,亦与刘起同朝为官多年。
刘素和生子为刘起外孙,如果他也想到这一层关系,前去试探寻觅,那孩子……
可他们如今关头,压根将阴生子接不出来。
这事如果被人披露出来,不管是落在周昊头上,亦或是周献,甚至是皇帝,都足以令他们失去百姓拥戴,留下千古骂名。
乃至死罪。
又何谈翻案。
“只要刘起拒不承认,知道那孩子踪迹的便只有他与刘素和的奶娘。”
殷问酒心中掂量着,刘起这样一个圆滑的人,哪怕崔林之寻去,他是也不会认,不能认。
认了便等同认下死罪。灭九族的死罪。
“我还是再提醒他一番,你进宫吧,小心着些。崔林之既能找你入钦天监,这阵眼之地怕是隐蔽的让他对你放心的很。”
对花蝴蝶来说,这话实在不中听的很……
他还是点头,放下空碗起身,又道:“那师傅……和禹王这事…… ”
若是,她岂不是丢下自己的孩子,陪着他,教导他到了一十七岁。
这么一想,当初在钱塘等她三年,而后游历大周寻人的十几载,似乎都不足以论了。
殷问酒:“暂不定论,看有没有更多线索吧。你别去寻她,亦不能暴露出自己知晓皇帝与崔林之行拉朽术之事。”
梁崔日点头,笑道:“师兄只是长得一十八的脸,又不是当真一十八岁。”
殷问酒翻他一眼,见他又花枝招展起来甚是欣慰,“不要脸。”
“对了,提起此事啊,这驻颜之术到底是什么,我得练了啊,我得永远一十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