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召公子鲲入宫!」他断然喝令道。
不出意料,鄂鲲来了,虽然依旧形销骨立,但眉目间那股执拗之气依然倔强地挺立着。鄂驭方虽说看着很不自在,但好歹放下了心。
「父侯急召孩儿来,不知有何要事?」
鄂鲲淡淡一问,鄂驭方很是尴尬地清了清嗓,备细将楚国来使说亲,太卜占得卦象,只有他的八字与楚国公主相合的事说了一遍。一面说,一面不经意抬眼观看儿子的脸色,只见鄂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起伏变化,仿佛是在听一桩完全与他无关的事情。
前前后后说了一炷香时间,鄂驭方可算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为何不能直接拒婚,以及自己的诸般难处,一会儿哀叹,一会儿慷慨激昂,就差下跪流泪了。如此一番闹腾,可鄂鲲依
旧平静如古井一般,一声言语也没有。
「寡人说了这么久,你倒是言语一声啊?」鄂驭方最后不耐烦了。
「儿已有妇,父侯难道不知么?」半晌,鄂鲲回了这么一句。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那个叔妘出身微贱,委身于你之时亦非清白之身。如此妇人,即便是为你妾室亦是低就,何能为妻室哉?」
鄂鲲冷冰冰回了一句:「他人如何看儿子不管,但在儿子心中,她便是吾妻。此生厮守,再无他人能入眼入心。」
「你怎的如此死心眼?」鄂驭方愤然:「以一个通房侍婢为妻,岂不丢尽祖宗的脸?」
「父亲!」鄂鲲突然高声喊了一句,鄂驭方伸出的指头停在了半空中,在他印象中,儿子似乎已经多年未曾这般喊过自己了……
鄂鲲直盯着父亲,眸子深沉:「你可还记得母亲吗?」
鄂驭方一怔,轻叹一声:「你已是多年未曾提及她了。」
「是!父亲妻妾成群,已然将母亲忘在脑后了。可我不能忘,也没法忘啊……」鄂鲲突然红了眼眶,声音开始颤抖:「那时候我还小,楚军攻破故都,大父身死,祖母自尽。母亲带着我随着逃难的宫人们急慌慌出城,鞋履都丢了,只能赤着脚在野地里狂奔,那时候,父亲你在哪里?」
「这……」鄂驭方一阵语塞:「事出突然,寡人想回去寻你们母子已然来不及,只能带着你姑姑一起出逃。这……兵荒马乱,亦是无奈呀!」
「是,的确是无奈。可你知不知道,母亲过的是什么日子?东躲西藏,怕身上的锦衣招来嫌疑,便从死尸上扒下粗麻布衣换上……楚军在郊野横行无忌,烧杀Yin掠,母亲只得终日蓬头垢面,不惜以红漆涂面,就怕招来祸患。后来,好容易得知你跟着召公去了铜绿山,母亲就像暗夜中的人看见了灯光一般,非要拖着两个月的身孕带着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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